四百四十四章 投名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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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章越绕了一圈,居然还是要主张对西夏开衅。

    韩琦道:“西夏在河曲之战先败后胜,国力甚强……”

    章越见韩琦还是顾虑,认为打战是一等消耗。

    没错,在重农经济里,生产力是第一位的,故而厌恶战争以及商业因此封建王朝皆以重农抑商为根本。

    对于与西夏榷场的贸易,士大夫们普遍抱着一种观点,就是赔钱,你们契丹人,西夏人占了我们宋朝的便宜。

    但若是为重商经济,那么则反过来了。

    重商经济,贸易往来通畅是第一位,贸易何尝不是除了战争外的另一等掠夺,若是贸易不通畅,对方国家一旦采用贸易保护的措施,则意味着战争。

    宋朝富,西夏辽国穷,大宋的经济是足以自给自足,国内流通固定,从上到下总认为我与你贸易就是让你占了便宜。

    但其实即便我富你穷,富国也是有办法割尔等穷国的韭菜的。。

    货币手段就是富国割穷国韭菜的最好手段。

    你薛向每年滥发盐钞那么多导致的通货膨胀怎么办?割来割去,只是割大宋老百姓的韭菜,所以必须将西夏人民拉进来一起割,日后甚至将辽国拉进来。

    不过辽国暂时大宋还惹不起。

    西夏辽国进攻宋朝,就是为了抢掠,宋朝只是被动防守。

    故而每次宋夏战争,无论是输是赢,宋朝干得都是赔本买卖。

    历史上司马光等大臣在元佑朝时,将神宗朝时将士百战流血牺牲打下的土地,白送给西夏,就是这个逻辑。

    对西夏的进攻有本钱时还能干一干,现在没了本钱,这赔本买卖进行不下去了。

    司马光废除了王安石变法,朝廷失去了财源,故而要收回防线。

    在章越看来这怎么行?

    所以必须反向收割!让战争为大宋带来利益。

    章越道:“昭文相公,孟子曾云‘春秋无义战’,其实在我看孟子虽贤,但不明白何为战争。”

    韩琦一哂,章越这话口气太大,不过下一句令韩琦立即改观。

    但见章越言道:“在我看来战争即是政治之延续,政治又即是商业之延续!”

    “战争即是政治之延续,政治即是商业之延续!”韩琦反复地念叨着这两句话。

    这两句话可谓是破开千古之迷雾。

    一句点中了其中的要害。

    这是要读了多少书,看透了多少世情,有何等为政之阅历方才能道出这般‘一针见血’的话来。

    儒家主张‘师出有名’,事事必寻义之所在,方才进兵。若是真是义之所在,那么不义之战而胜者又如何解释。

    战争从来不是为了义字,而是为了政治。

    章越一句话直指人心。

    韩琦突然看向章越,从章越之前在政事堂上提出‘轻重,流转,兑价’之时起,他便发觉自己一点也看不透这个年轻人。

    如今又是一句“战争即是政治之延续,政治即是商业之延续!”韩琦此刻也生出与王安石一般的感觉,那就是此子背后有一重浓浓的迷雾,在迷雾之后还影影绰绰站在一位难以仰望的高人!

    章越道:“昭文相公,在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也别想通过谈判得到!本朝欲和平,但不打战能和平么?一味求和,反不得和。”

    韩琦认真审视起章越之建议,问道:“度之,可有全盘之方案?”

    章越自信地道:“有,此事我出使陕西时,曾与薛漕使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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