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3:Knell(丧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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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老段子,叫道:“你们暗世界的人与与我们的人,目前被分隔在相距三英里的狭长水岸两头!那种鲼能瘫痪脉冲和波段,所以我与他们失去了通讯,换句话说,信号断了!而人们被袭杀前,我最后得到的讯息是,他们必须要在一个叫丧钟的水门分叉点登上飞毯。”

    “飞毯?那是什么鬼东西?”Alex不时抬头去看电煤机上方的信号灯,挥了挥手要众人停下,道:“炉膛烧得够热了,不出半分钟发电机组就将重启,现在咱们该考虑后路了。”

    “因为没到地方,所以毫无概念,由名称来看,理应是种运输工具。”面罩女贼接过短雪茄,吧嗒吧嗒抽了几口,似乎来了些精神,便又说:“但我们的人既然已抵达码头,却停在原地无法离开,间接说明飞毯不是皮艇,它们靠桨板划水就能动。而曾经的矿场需要大批人力运营,因此那可能是种难以想象的设备,需要耗费电力,并能一次性带走许多人。”

    “诶?既然夜风无法再用,我倒有一计。能不能利用你的帷鸢,咱们以飞鸽传书的方式,”Alex望着束手无策的拳王,眼珠子乱转,问:“去釐清他们的实际处境?”

    “三英里范围等于五站地铁车程,血葡萄半径顶多两百米,再远去不了。”

    “那你们呢?有什么看家本领?”法国小青年扭头又去问那女兵,见她低头不语,便有些急了。他很快将火气发泄在面罩女贼身上,叫道:“你说你们这帮不干人事的,好端端去封了曼陀罗法环,偏要选黄泉路。既然能靠妖法挖出心瓣,又能挟持众人搞绑票,怎会丝毫对策也没有?还要靠我这种平民百姓来修发电机?这会儿傻了吧?”

    “这处不死鸟自有恢复通讯的办法。”不论怎么说,女贼始终是理亏的一方,她不便与法国小青年起争执,便指着大屋的角落,说:“那只鲼的副作用就是瘫痪讯号,那么在寻常被使用的过程中,也难以避免这种常态,而你们看,那是什么?”

    顺着她的指引,我见到左侧水泥墙头,有三、五个简易电话亭。这亦表明,曾经的火炉工人们,丝毫不受任何影响,他们是可以往外通话保持通讯畅通的。

    “而我在石料车间、办公区域,见到过更多的电话、发报机以及电台,所以这附近肯定存在修正干扰的设备群组,只是缺了电力而无法使用。所以,一切的一切,都与火煤发电有关!”见四周鸦雀无声,面罩女贼背起手,叹道:“你们说,来0254单元有错吗?”

    伴随几声轰响,火煤机冒着黑雾,剧烈地颤抖了几下,逐渐运作起来。炉腔的铁板幕墙也同时压了下来,整个大屋变得炎热无比,四周烟雾漫腾,电力被重新启用了。高亢噪音刺激到围歼我们的那只帝皇鲼,很快过道尽头又传来“嘁嘁嗦嗦”的杂音,它再度进楼了。

    我们带走了女兵制作的全部瓶子,端着信号枪紧随范胖马洛,穿透工场背后的铁门,来到了一个卧室大小的厕所。墙头的风幕以及通风窗已被卸下,我等的逃亡之旅正式上演。

    Alex要求先过遍眼,以确保几条出口带附近没有帝皇鲼伺机埋伏。我很想告知他们结论,无奈这之中堵着无计其数的水泥墙和废锈管道,一眼难以洞穿,即便移出第三瞳也是枉然。

    “那方向你总能判明吗?否则还要你何用?”面罩女贼气急败坏地冲着我发火,嘴里喷出浓烈的辛辣,懊恼道:“由着别人描述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这吕库古小姐根本就是废物!”

    我本就积怨难消,当听见这种侮辱,便捏紧拳头欲图再找她厮打,却被拳王一虎分两凤。光头也显得十分焦躁,楼道口那种吱吱怪叫已是清晰可闻,他举起粗短指头,自言自语起来:“既然难以知道去向,只需留出缺口便行,但依然难以避免会有倒霉蛋折在这里。”

    “不论你打算做什么都应与大家通气,就像在雷音瓮时那样,先说说你的计划。”我一把拽住蛮汉的手,要他冷静下来再说。

    “现在还剩三只帷鸢尚留在袋底池道口,我打算一次性将它们全部唤回。然后集中往一个方向炸碎,释放迷幻气雾暂时驱走那东西,为我们打开通路。”他眨巴着眼,道。

    听完壮汉的话我险些晕厥,之前一系列有条不紊的指派工作,几乎令我慢慢相信他具备了智谋,但裘萨克的本质仍旧粗蛮不堪。女兵见我正在连连捶打光头,不由凑过一头问有何不妥?她也觉得是条妙计。

    “方式上讲确实行得通,但你俩如何确保炸开的缺口,就是管道风幕的出口?万一方向搞错了,岂不是白白损失帷鸢?”望着这对智商堪忧的男女,我被气到吐血,便拉着他俩耳语道:“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只是不甘心让那女贼跟着占便宜,要死也该她死。我有办法,能为血葡萄精准指正位置,而且不必一次性全炸了,刀刃要用在刀尖上。”

    当我将韬略道明,所有人都赞叹不绝,连Alex也喜得连连搓手,他扶着我的肩,感慨我才是智谋广远的那个。被人吹捧的感觉实在很棒,我便摊平双臂闭上了双目,不久之后,各条管道深处萤绿频闪,散落在不死鸟周遭的大批蛾子纷纷扑翅,围聚在妖中丽蝶身旁。

    如此一来,源源不断飞入的蛾子形成光带,为拳王的帷鸢轻松釐清了方位。在血葡萄炸开之前,我等已鱼贯爬入风幕管道,分别朝着三个不同方向加快手脚。为解决缺乏光照这道难题,我将羽蝶全部配给了他们,对我与稻草男孩而言,那根本是多余的。因面罩女贼系出敌对势力,无人愿意与她同行,因此她只得跟在我俩身后爬行。

    随着无数转角被越过,我开始感到地势慢慢走高,再一定睛,瞧出了端倪。这道风幕原来通往露台,由此判断,我们将比别人更早绕到室外。女贼两眼一抹黑,靠不断触碰我脚踝才能跟紧队伍,我便停下膝盖,伸手过去牵住她,邀其并肩。黑暗中,她显得大惑不解,两只铅青色的眼眸眨巴着,提防我趁机阴袭。

    “我才没有那么歹毒呢。”望着她这副表情,我忍俊不禁,说:“你知道吗?我曾经是个好人,待人真的非常友善,就像我的容貌,如假包换的单纯与天真。”

    “什么意思?你想说现在不友善了?或是认为我隐瞒了其他想独自偷生?你的为人,好事者都向我介绍过了。老实说到这一步,我们的人哪怕与你们同坐一艘轮渡,也很难再继续交火,因为大家都成了落难人。”她松了口气,安慰似的拍拍我肩背,道:“放心好了,我也想着出去,光靠自己是做不到的,所以不会有所保留。只是你想要的答案,恕难从命!”新笔趣阁

    “不,误解的是你。我想说的是,因为你们这群杂种,将我活活逼成了母兽,让我双手沾满了血污。从今天起,够你们好受的!”我狞笑一声,更紧地抓住她的手,道:“放心好了这种话该我来说,我一定能确保你活着离开,然后看着金光党被慢慢摧垮直至毁灭!”

    “这得是多无知的人才能想出的屁话,”面罩女贼阴笑数声,说:“好,我奉陪到底,看最终是你死还是我活。我差点被感动,几乎不忍继续瞒你,那个答案你永远别想知道了!”

    在唇枪舌剑的交锋中,我们很快爬到尽头,踹烂风扇出了大通管来到露台之上,便立即探头张望。老旧建筑群中灯火寥寥,洞顶上方的设备灯却相对保存完好,它们如满天星般一路闪耀,将浮满雾气的袋底池上空照得一片通明。我追着灯光极目远眺,见峡口之外的池泊连绵不绝,并且各种山洞林立,倘若不注意头顶电缆,想要找寻出路将十分困难。

    稻草男孩扶着围墙也在观望,他敏锐地指出,看似错综复杂的水道,其实辨别出路是有窍门的。魄门的泄口绝不可能是瀑布般的绝壁,因此水流一定是低缓的。原则上,这片洞窟横行在大山底下,所以会存在平缓的坡陡。那么,一切淤泥深潭都不必去探,那是死水绝路。而距离外界越近,河床也将越浅,到最后甚至不会淹没膝盖。这些肤浅道理,所有的暗世界菁英都懂,因此他们即便身处危险,也会积极找寻安全之所。

    面罩女贼指着洞顶悬灯,说它们可能将一直连到所谓的丧钟水门,既然这是过去人员流动的水岸,肯定修得规整利于行走。只是因为帝皇鲼从中作梗,我们无法逃往水门。虽说大家的处境艰苦了些,但将令被困的同僚相对轻松些,恰因各种原因,导致我等几人被滞留,无形中便成了可以有些作为的奇兵。我顺着她的指引去看,极远处似乎真的灯火更加璀璨,也就是这么定睛,我注意到洞顶乱石间,走着一行白垢脚印,那是狄奥多雷淌下的。

    原来这只老妖口中所说我们不一定能活着顺利出去,所指的就是这条帝皇鲼!这个家族的人不知什么毛病,话都不肯说透,他在闯入不死鸟的同时,也已发现了异端。因此,他不必跋山涉水,只消倒悬山石便可轻松出去,任那东西张牙舞爪,也奈何不了分毫!

    如此一来,我岂不是也获得了这种优待?但要倒悬走出十八英里,似乎有些勉强。

    帝皇鲼此刻正盘踞在山铜矿井的各栋建筑脚下,那庞大体型显露无疑。这东西绝没被夸大,围歼我们的只是一小部分,更多肢体仍扎在袋底池峡口,延绵出去足有一英里。它的外观是张漆黑皮毯,头尾鱼鳍全不存在,在阵阵水幕中不时凝聚起各种人形,既有最早的范胖,又有曾经瘦猴般的我,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人形,想以此拙劣手段诓骗活人去靠近。

    “瞧见没有?我说的臼炮,就在水岸那头,这将是最后要去的地点。”女贼走到身旁,朝某个方向一指要我们去看。然后团起手,望着木然的稻草男孩问:“而至于其他两块标注的留白,位置就不明了,原本我以为通上电会显露,可为何仍是瓦砾废墟般的空地?”

    “这说明它像水银心瓣那样被消踪了,但以我的理解,不太可能会是绯局。要知道,正常使用不死鸟设施的都是普通人,所以会是极其简单的掩藏手法。”修士扭了扭僵目的脖颈,透过绿线盘查着空地的动静,见帝皇鲼正预备徐徐退出孤楼,不由得迷惑不解,问:“小姐的顾虑是正确的。起先我也揪着心,害怕它会摧毁好不容易重启的火煤机,既然吸毒胖子他们说此物追踪是靠探查热源,为何它似乎查觉出,被堵的我们已虎口脱险了呢?”

    我也同样一头雾水,不久前我曾假借这个理由,调动群众气氛想要嫁祸面罩女贼,结果咋呼了一阵,反而没人再提了。她见我眼中闪烁着迷茫,故意不拿正脸看我,搭着稻草男孩的肩回答道:“你那时一直在低头铲煤,因此没有注意。他们里的小个子说工厂发生意外是常有的事,如果火煤机就这么放着,要出问题早出了。所以,他后来做了个实验。”

    “实验?”我愣了愣,何时何地?我怎么就不记得这件事。后来经过核对,马洛说这些话时,我正巧陪着拳王在四十米外垒铁桌椅,完全错过了。当时瘦子拿着装有帝皇鲼活体组织的塑料袋慢慢靠近炉腔,随着温度越升越高,那张怪皮上蹿下跳拼命挣扎,最终化为一团烟熏黄的污垢,便彻底嗝儿屁了。由此他们得出结论,哪怕它当真闯进来,也会避开炉子。

    “一个想要消灭我们的人,最起码也应该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并能在各种极端情况下处于镇定。而不是天天靠意淫,除了发些自我催眠的毒咒,其余什么都干不了的货色。”面罩女贼故作长吁短叹,背着手望着袋底池,道:“一个整天只知道哭哭啼啼,动不动神经崩溃的bitch,除了会搞阴谋陷害一无是处,而那种人居然还管别人是坏胚子,嗯呐。”

    我从鼻子轻哼一声,偏不去回应她,顺手掏出橙色小本子,当着她的面拿起笔,在记录横皇变态爱好的那页纸底下,画上个猪头,再添上马尾,随后写下已知的两个特征。一:性子急躁,容易被激将;二:不肯吃亏,一有机会就打击报复。写完的同时,孤楼底下也开始传来各种轻微杂音,其余几人也绕出了风幕管道。一组冒头在锤头研磨机附近,另一组出现在石料工场门内。而建筑间的石子通路,则被帝皇鲼漆黑油腻的怪皮所淹没。

    远处的河床对岸,传来制势“咴儿,咴儿”的嘶叫,它注意到羽蝶正在孤楼内穿行,便知我已暂时脱险。那东西正徘徊在废建筑瓦砾中找寻我们,听闻牝马声息,便急速退将出来,打算先逮个现成的填饱肚子再说。

    小拽女是何等机敏,它见势不妙撒开四蹄,向不死鸟重工业区方向逃窜,仅仅只是数秒,便跑得无影无踪。作为它的主人我是有愧的,哪有靠座驾打掩护来保全自己之理,但我深知这条鲼再怎么努力,也追不上千里赤兔。趁此良机,我等三人借助电线木杆,跃到了对面破楼上,再由各种杂物堆落下,踏到了实地。虽然那东西去追赶牝马,但它的体积实在庞大,以至于石子路面仍密布着水桶般粗细的浑黑水幕。

    在无法发声又隔着间距的状态下,暗世界菁英间只能彼此打着切规沟通。我本担心会被面罩女贼偷学了去加以破解,岂料她果然是混道上的,不但能够看懂,还能打手语回应。

    拳王的意图很明确,一旦帝皇喷追不上制势,还会继续捕杀我们,它留在山铜矿井的大部分皮囊,则说明由头至尾不打算放弃。我们的缺陷在于,没有博尔顿和尤比西奥那种神鬼叵测的手段,做不到掩护对方,因此会比他们惨烈得多。

    跟着我们将分出两部人马,一部去破悉那个修正信号设备在哪,另一组去挖出震荡炸弹的武库位置,为随后的大逃亡做足准备。剩余之人则要充分利用不死鸟建筑设备,配合各种枪炮,甚至包括606公路的无敌铁牛,拖延时间找寻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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