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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蹄踏碎了青砖上潮漉漉的水汽。

    原谦的手下胆大妄为,居然做出开画舫,买卖人口之事。

    像京城榄风楼、南风馆,这等风月场所都由朝堂登记在册,方便管辖,而这位六品官员仗着有原谦这座靠山,竟在兖州、豫州、青州等地开设画舫,并拐卖少年,作为暗倌。

    而此人非但拥有数座画舫,还通过买卖人口、逼良为倌牟利,这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她明目张胆的做到明面上。

    原谦纵容手下如此,大肆敛财,培养私兵,这样的事若是传到朝堂,只怕要大乱。

    沈元柔持着缰绳,道:“原谦如何说的?”

    先是巡盐御史郝琼贪污,紧接着又是盐课司大使,原谦数次将手伸向盐场,为的就是敛财、培养私兵,就连当初对裴寂的母亲下手,也是为裴家的家产。

    郝琼与盐课司大使,算是她敛财的主要方式。

    其次才是靠着旁支族女名下的当铺贪污受贿。

    官员们的手下会高价买下当铺廉价的字画、或是玉器,从而达到贿赂的目的,亦或是以极底的价格,售出出自大师之手的玉料。

    如今这位盐课司大使入狱,原谦不会坐视不管。

    带着萧瑟的秋风拂面,沈元柔一刻不停赶到京兆狱——姜朝关押朝廷官员的牢狱。

    月痕道:“原大人那边还没有动静,不过她的党羽有异动。”

    那些人见沈太师亲自前来,面上浮现出惶恐,纷纷闪开路,跟随在她身后,还有几个面上带着谄媚的笑,连声道:“太师大人,您且稍等,那里头脏污着呢。”

    “是啊是啊,待我们几个将地上的血污清洗,您再进去也不迟。”

    沈元柔凉凉地扫了那人一眼。

    几个狱卒被那一眼扫得胆战心惊,一时间也不敢再言。

    沈元柔来此的目的,她们自然清楚,可若是再出言阻拦必会叫人生疑。

    月痕道:“将门打开,退下。”

    没有一句多言。

    她是沈元柔身边的亲卫,说的话自然也代表着沈元柔的意思。

    沈元柔不要听她们说话,来此的唯一目的,就是来见这位盐课司大使。

    她们虽是狱卒,这个案子究竟有多重要,不用说她们也知晓,且不说皇帝对于贪官污吏的态度明摆着,昨夜大理寺卿来过,今晨沈太师就来了。

    狱卒为她打开满是血腥气的门,令人作呕的血气混着潮气,直直朝着人扑来。

    “这可如何是好?”狱卒压低了声音,问道。

    高个的狱卒眸色黑沉:“上头那位吩咐了,不能叫罪臣活着出来。”

    “可沈太师……”

    “按计划行事,”狱卒打断道,她望着沈元柔的背影,心中亦是七上八下,“若是办砸了,你有几条命够上头那位玩的。”

    想到那位,狱卒们冷汗淋漓。

    是啊,谁有那么多命撑得住那位玩。

    盐课司大使早昏过去了。

    女人被绑在架子上,脏污的头发团作一团,毫无生气地垂着,不知是经谁的授意,这位罪臣的心口已经被划得破烂,此刻鲜血还汩汩往外涌着。

    这可不是块儿硬骨头,早在她来之前,朱皎就已经将她所知道的说出来了。

    “看来,她早早的就对人敞开心扉了。”沈元柔淡声道。

    在大理寺卿的管制下,竟有人擅自动刑。

    朱皎胸口上的伤口大喇喇地敞着。

    月痕敛眉,同她低语:“看来原谦不打算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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