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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诊、拍片、再面诊……结果挺好,医生说恢复顺利,注意一年内不要提重物,不要过度用手。
都是些常规叮嘱,季雨悄悄松了口气,可岑之行眉宇间仍旧染着忧虑。
他不太懂为什么,视线一直悄悄停在岑之行身上。
临出门前,医生叫住岑之行,“钟哥葬礼时间定下了,下个月五号。”
岑之行先看了季雨一眼才应道:“好。”
季雨有点懵,“钟哥是谁啊?”
“出去说。”岑之行揽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回到上车,岑之行才再度开口:“李钟青李主任,驰援疫情一线的时候感染了,当时病毒还很强,没抢救过来。”寥寥几句说完了李主任生命的最后一段情节。
季雨考到驾照后几乎不让岑之行开车了,他扶着方向盘怔愣几秒,脑海闪过李主任的脸。
他的耳蜗手术是李主任亲自操刀,术后恢复期李主任也常来询问他情况,季雨呆呆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月前了……当时政策严,问过家属意见之后火化了,没来得及入葬也没办丧仪,一直拖到现在。”
“啊……怎么这样呢……”
在这之前,季雨一直觉得通告上冷冰冰的疫情死亡人数离自己很远。
李主任的死讯就像一记重锤,把他敲醒。
七月五日,他们相伴参加了李主任的葬礼。
疫情尚未过去,门口有人负责量体温督促大家戴好口罩。
李钟青是位好医生,许多人手捧鲜花祭奠他,过往无数经他手恢复听力的患者、同患难的医生护士、问询赶来的媒体记者……
他们见了李主任的母亲,亲自递上慰问。
葬礼结束,两人情绪都不高,回家换了身睡衣,岑之行搂着他在客厅看电视,都没怎么说话,安安静静地看。
到晚饭时间,季雨不是很想动弹,两人挑挑拣拣点了份外卖凑合吃。
季雨这大半年跟着岑之行一起清淡饮食,都快忘记辣味了,今天放纵点了特辣冒菜。
久不吃辣都有些不适应,季雨吃得浑身冒汗,一直哈气,郁闷劲儿倒是淡了许多。
岑之行抽了张湿巾给他擦额头的汗,季雨乐呵呵地夹了块肉问“哥哥要不要试试”。
“看着都辣,你自己吃。”
“想吃也不会喂你的,手没好全没权利吃辣。”
人多聚集果然不太好,尽管大家都戴了口罩,也注意保持着距离,但还是有人中招了,季雨和岑之行就是幸运儿其二。
新冠现在已经不致命,很多国家甚至提倡主动感染产生抗体的行为,但季雨还是有些担心。
头昏脑涨缩在被窝里搜索相关信息,岑之行把他挖出来量体温喂药,一瞥搜索栏满满当当“感染新冠处理办法”、“新冠什么情况下致死率高”的历史词条,叹了口气。
岑之行没收了季雨手机,掩了掩被角,“别想东想西,安心睡一觉。”
稍微清醒一些,季雨立马把岑之行往外赶。
岑之行没走,坐到床边抹了抹他直冒冷汗的额头。
太难受了,季雨也没撑多久,很快头疼得眼冒金星,嘴里嘟囔几句,昏昏沉沉睡去。
新冠比普通感冒发烧更折磨人。
季雨刚好岑之行又开始发烧,轮流照顾完,他俩也算是阳过了。
陈晟向影岚还没阳过,看他俩阳完跟没事人一样心里也没太大负担了。
周末四个人约出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