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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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随从失声叫喊。

    赫连洲用手按住臂膀,额头泛起一阵冷汗,但依旧面不改色,他单手折断箭杆,随后指

    向斡楚阵列的薄弱处,“东南方向,杀!”

    赫连洲冲锋在前,直到生擒术曷烈,斡楚士兵纷纷跪地投降,他才停马暂歇,拿出装着响箭的火焰筒,抬手朝空中射去。

    响箭破雾穿云,于半空绽开。

    收到消息的纳雷和满鹘将军旋即翻身上马,各领一支军队朝斡楚进发。

    这一夜刚结束,也是刚开始。

    术曷烈和几名斡楚将领被麻绳绑住手脚,但赫连洲并未羞辱他们,而是给每个人都赐了一只凳子,对他们说:“各位都是有血性的良将,待斡楚归降后,若各位愿意,本王愿亲自上书,为各位封爵授官。”

    术曷烈微怔,但仍昂首,“自古一臣不事二主,多谢王爷美意,但我们甘愿一死。”

    赫连洲颔首,眼中欣赏之意更甚。

    随军的军医赶了过来,为赫连洲拔箭削肉,赫连洲全程不出一声,咬牙挺过。

    几位斡楚的将领看了,心中也不免敬服。

    翌日巳时三刻,烈日当空,纳雷和满鹘将军一前一后地赶到鹿山。

    “王爷,我军已包围耶律骐的主力部队。”

    “耶律端命卑职将此物交给您,并附上一句话,王爷有天助之力,端愿听凭王爷差遣。”

    赫连洲接过满鹘将军手中之物,是一枚刻了“端”字的和田玉佩,他将玉佩拿给术曷烈,术曷烈神色煞白,方知大势已去。

    赫连洲回到座中,纳雷这才注意到他手臂上的伤,忙问:“王爷,这伤严重吗?”

    “你没上过战场?”

    纳雷无奈道:“卑职大惊小怪了,许是和王妃相处久了,心肠也跟着软了。”

    赫连洲眼皮微跳。

    “您真有先见之明,这样的场面,这样的伤,确实不能让王妃看见。”

    赫连洲望向臂膀上的伤。

    原本不算疼,可听到那两个字之后,伤口忽然疼了起来,钻心的疼。

    他走到山边,遥望南方,马车现在应该到渡马洲境内了,再过两天就该回到都城了。

    ·

    林羡玉一路未睡。

    不管日落日升,他都倚在马车的厢壁上,呆滞地望着手中的金葫芦。

    阿南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睁眼看到林羡玉的模样,吓得腾地坐起来,“殿下……”

    林羡玉回过神,望向阿南。

    “您别吓我,”阿南担忧地握住林羡玉的手,问他:“渴不渴,饿不饿?”

    林羡玉摇摇头,“不渴,不饿。”

    他脸颊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阿南忙用水沾湿锦帕,帮林羡玉擦了擦脸,“殿下,不能再哭了,再哭,眼睛就要坏了。”

    “到哪里了?”

    阿南转身探出去问驭夫,驭夫答:“回王妃,已经到渡马洲境内了。”

    “渡马洲,”林羡玉撩开帷帘,看着外面的景色,喃喃自语道:“赫连洲来这里办了一起贪墨重案,原来这就是渡马洲。”

    阿南听到他提起赫连洲,心里一阵郁闷:“也不知王爷是怎么了,突然把我们赶走。”

    “他嫌我麻烦。”

    阿南不解道:“可是王爷最喜欢您啊,怎么会嫌您麻烦呢?他那样严肃的人,一看到您就笑。”

    林羡玉心里咯噔一声,“……喜欢?”

    “是啊,王爷一定是把您当作最好最好的朋友了,不,不是,应该是家人!”

    林羡玉以前也是这样想的,可此刻却觉得好像不止如此,除了朋友、家人,他和赫连洲之间是不是还有一些难以言说的关系?

    不然,他的心为什么这般难过?

    为什么总是想哭?还想回到营帐里,回到几天前,缩在赫连洲的怀里和他贴鬓耳语,说着幼稚的话,枕着他的肩膀安睡。

    短短半月,他已经养成了坏习惯。

    四日的路程,林羡玉回到都城时已经身心俱疲,刚下马车就体力不支地昏了过去。

    阿南和管家连忙将他送到后院。

    林羡玉再醒来时,赫连洲大军围困耶律骐的消息正好从绛州传回来,林羡玉有一瞬的恍惚,难道他真的是赫连洲的麻烦和累赘?

    为什么他一离开,赫连洲就大事将成?

    可随之而来的消息是,斡楚百姓担心家园被毁,终日惶惶,有人甚至举家逃往月遥国。

    太子趁机在都城中造势,说怀陵王暴虐成性,为立军功,不顾百姓死活。

    林羡玉本不想再管这些事,可听着外面的传闻愈发扭曲,他还是忍不住去了趟罍市。

    他直奔兰殊家中,兰殊的身体转好许多,面庞上也有了血色,见他到来,立即起身。

    林羡玉向他问好。

    “殿下这么快就从绛州回来了吗?”

    林羡玉将前几日的事情如数倾诉,说着说着就哽咽了,“他和旁人一样觉得我是绣花枕头,还假惺惺地造了一个梦给我,让我自以为做了什么造福万民的大事,其实都是儿戏!”

    兰殊却听得愣怔,讶异地望向林羡玉。

    林羡玉抹着眼泪,“怎么了?”

    兰殊无奈地笑:“您觉得王爷在……骗您?”

    “不是吗?”

    林羡玉一想到赫连洲那日对他说的话,就气到胸口疼,他怒道:“我再也不理他了!我不会再和他说一句话,回到祁国之后,我也不会给他写信,除非他给我道歉——”

    林羡玉想了想,又自顾自说:“这次就算他跟我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他了。”

    兰殊看着林羡玉稚气未脱的脸,心中生出无限的感慨来,试探着问:“殿下之前在祁国时有没有心仪的女子?或者……爱慕之人?”

    林羡玉呆呆地摇头。

    “从未有过?”

    林羡玉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大多数时候都在家里,因为我小时候受过皇上的当面嘉赏,所以京城中的世家子弟们都不怎么待见我,我也不爱参加那些诗会酒宴……”

    兰殊了然。

    原来还是个孩子。

    明明还是心思单纯的孩子,却那么粘人,什么都做了却什么都不懂。

    兰殊想:怀陵王果然是能成大事者,只说忍耐力这一项,便已超乎常人。

    “殿下刚刚提到良贞将军,我对这位女将军早有耳闻,皇上赐她一个‘贞’字,她不满意,常说迟早要靠军功将‘贞’字修成‘正’字,这些年征战沙场,拒绝了所有赐婚,和怀陵王殿下各镇守一方,将来必定封侯拜相,流芳百世。”

    林羡玉怔怔地听着,心中莫名有些惆怅。

    “我常听人说,怀陵王不娶妻,就是为了良贞将军。”

    林羡玉呆住,“什么?”

    兰殊挑了下眉,幽幽道:“良贞将军不愿成亲,所以怀陵王至今未娶,他此番主动请缨劝降斡楚,大概也是为了与太子夺权,将来登上帝位,再迎娶良贞将军。”

    林羡玉倏然起身,反驳道:“这话前后没半点道理,夺位和娶妻有什么关系?”

    “掌握最高的权力,才能保护心爱之人。”

    “和良贞将军又有什么关系?她是战功赫赫的女将军,万里挑一的了不起,你们为什么非要把她和赫连洲编排到一起去?”

    “好好好,那就不谈良贞将军,就说怀陵王,等殿下您回了祁国,他必然也要娶妻。当了皇帝之后,更是要大开三宫六院。”

    林羡玉更着急了,连忙驳斥:“赫连洲才不会有三宫六院,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王爷若是当了皇帝,子嗣之事便由不得他,就算没有三宫六院,宠幸三五个嫔妃也是常事,王爷也是男人,是男人就逃不过美人关,”兰殊故意笑了笑,说:“不过这也和殿下您无关了,那时候您早就回祁国了。”

    林羡玉愣在原地,良久之后,眼泪夺眶而出,他大声道:“不行不行不行!他不可以!”

    林羡玉哭着跺脚,难过到了极点:“他不可以有三宫六院,不可以抱别人,不可以喜欢上别人,我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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