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厄神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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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平时这大小姐涂着张大花脸,遭了他们嘲笑,都低着头逃开,今天怎么为个小白脸,变得如此泼辣?

    几个原来还不成正形的土匪被江清辞骂得抬不起头来,一个两个竟都唯唯诺诺起来,只能连连道:“是、是,大小姐说得是。”

    江清辞便如斗胜的公鸡般,仰着脑袋,斗志昂扬地拉着文兰蹊的手走了。

    文兰蹊不知为何,就这么毫无反抗地被他拉着走了一段,才意识到,这小土匪竟是牵住了自己的手。

    不意识到还好,一意识到,手心就仿佛裹上了烧红的铁块般,热得冒汗。

    文兰蹊喉结滚动了几下,才出声道:“刚才的事,多谢你了。”

    “嗯?”江清辞有些奇怪,转过头来看他。

    文兰蹊不甚自然地别过眼去,又强行将视线别回。

    “你在他们面前那样说,是为了我吧?”

    在他的注视下,那蝴蝶般翩长的睫羽扇动了几下。

    这样一看,这小土匪五官其实也算标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鼻子也算挺翘,若是不涂成花猫,应当也是不丑。

    在他的注视下,那涂得红艳艳的嘴巴一张。

    江清辞奇怪道:“什么呀?”

    他侧过身来,手指很不客气地在文兰蹊胸口点了点,“你现在可是我的东西,只有我能嘲笑,他们要笑你,可是踩到了我的脸上,我不骂他们,难道任凭他们踩我吗?”

    文兰蹊心中一冷。

    也是。

    这土匪野蛮又霸道,自然不可能是为了他才开口护他。

    相由心生——他是怎么会觉得这土匪不丑的?

    文兰蹊冷下脸,不再出声了。

    但为了不惹怒这霸王,因而

    没有松手罢。

    很快,他们便到了堂屋。

    还未进门,大当家的粗野声音就隔着门板传来,“妈的,都日上三竿的,明薇还不起床,不会是跟那臭小子偷偷跑了吧?早知当初老子就不该收那臭小子进寨!要老子抓到他,不得打断他的狗腿!”

    文兰蹊眉梢一动。

    臭小子是谁?

    江清辞却已推开门,大声道:“爹,你在吵吵嚷嚷什么呀!我不是在这吗?!”

    堂屋里,一个挂着络腮须、山一般壮硕的大汉转头看来,听到这一声,眼睛都瞪圆了。

    铜铃大的眼睛一瞪大,更显得凶煞至极。

    江清辞取代了人家女儿的身份,却挺着胸脯,一点也不虚,同样大的嗓门响起,“不许你再提那个臭小子了,本小姐一结婚,他就溜了个没影,真是个靠不住的,不许再找人回来膈应本小姐了,知道吗?”

    大汉咚咚咚几步过来,气势汹汹地走到了江清辞面前,庞大身躯将江清辞遮了个完全。

    就连文兰蹊,心中都不由得一紧。

    下一刻,却是砰地一声,大汉猛地抱住了江清辞。

    “呜呜哇哇哇哇,女儿你终于叫我爹啦!”大汉哭得鼻涕眼泪一块流下来,“好久没见你那么大声跟爹说话啦!”

    江清辞:“……”

    文兰蹊:“……”

    江清辞在大汉怀里翻了一个白眼。

    既然想让女儿叫自己爹,怎么还要棒打女儿的鸳鸯。

    他当即挣扎着要从大汉怀里挣脱出来,可大汉力道过大,甚至将他从地面拔起,双脚都着不了地,只能在空中晃来晃去的,根本挣脱不开。

    文兰蹊眉头微皱,终于忍不住,要上前帮忙时。

    啪!

    一声脆响,大当家嗷嗷着松开江清辞,后退了数步。

    那张糙脸上却是落了道鞭痕。

    江清辞头发都被蹭乱了,手中捏着条鞭子,方才他正是用这鞭子打了大当家一鞭。

    大当家浓眉竖起,铜铃大眼中仿佛蓄满了怒气。

    文兰蹊趁机拦在了两人中间,强作镇静道:“大当家,之前你答应过我,只要与贵千金成亲,你就会……”

    他的话还未说完,那大当家却是忽地仰脸哈哈大笑起来。

    “那不是爹送你的鞭子吗?从小就没见过你拿鞭子,畏畏缩缩的怎能接过爹的大任,还是现在这副样子有活力,爹喜欢!”

    江清辞:“…………”

    大当家忽地伸手,砰砰砰几下拍得文兰蹊肩膀生疼,“老子就知道,把女儿托付给你没问题!一夜过去,竟变活泼了!”

    “你刚刚说什么?之前答应你的事?放柴房那群人走是吧?放了放了,一群吃白饭的,连个家里有钱来赎的都没有,净知道吃我山寨的白饭,真是晦气!”

    大当家随意道:“你现在是山寨二当家了,就你去放吧。”

    文兰蹊却是没想到,这件事竟如

    此随意就被定了下来。

    甚至还没有之后那小土匪要走时,摆脱大当家的挽留要来得艰难。

    “呜呜呜乖女儿啊,好几日不曾跟爹爹说话了,多留一会吧!”

    啪啪几声,屋里彻底消停了。

    小土匪头发被蹭得更乱了,手里攥着鞭子,气哼哼地从堂屋里出来。

    却是忽地碰上了背对着门口站在树下的文兰蹊。

    “呀,”江清辞哒哒哒跑到树边,侧过身去见文兰蹊,眉眼弯起,“原来你在这呀,我还以为你去柴房放人了呢。”

    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转,“不会是在等我吧?”

    文兰蹊又侧过身,淡淡道:“不过是方才太阳太烈,此时放人,叫那群人在这烈日天下山,只怕并不人道,于是在这等了片刻罢。”

    “再说,你又不去柴房,我等你作甚。”

    江清辞立刻大叫道:“我要去我要去,谁说我不去了。”

    那柔软的手,再度塞进了文兰蹊手心里。

    “你可不许丢下我!”

    像是空荡荡的一块被填满了般。

    文兰蹊仍是冷着脸,却没有挣扎。

    只是担心这小土匪事后发作罢。

    他不着痕迹地反握住那只手,带着这小土匪,朝柴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路上经过那灶房,文兰蹊心中一动,想起了那个偷吃饭菜点心的小孩。

    也不知他有没有将那盘糕点都吃光。

    在灶房的那段时间,是他最痛苦的时期。

    直到那偷吃饭菜的小孩出现,他那枯寂的内心,才终于有了点生机。

    只可惜今日之后,只怕是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顾虑到身边还有个小土匪,文兰蹊并没有踏入那灶房。

    忽然之间,文兰蹊手心一空。

    原是那小土匪松开了他的手,跑进了那灶房中。

    文兰蹊眉头不着痕迹地微微一蹙,也追进了灶房中。

    却见那小土匪站在空空的灶台前发愣。

    文兰蹊脚步一顿,看来那小孩确实把点心拿走了。

    但下一刻,他却听到小土匪呜呜地哭了出来。

    “这里……这里的糕点都哪里去了?!”

    小土匪朝那空空的点心盘生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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