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97 九层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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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流云的目光中,那颗肉瘤兀地动了动。

    就那么一瞬的古怪,再看去又像是肌肉因疼痛正常的收缩。

    殷流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无措地看着弹幕,然而这种情况就算是学医的来了也没用。

    他迟迟没有说话,那人也差不多知道情况不太好,磕磕绊绊地翻下床出门去了。

    殷流云猜测对方是去找自己的队友了,他短暂地平复一下心情便开始总结和背诵规则。

    然而这个副本并没有让他们喘息的意思,‘妈妈’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吃饭了——”

    殷流云心下沉了沉,最后扫了一眼日记,又把这东西放了回去,原样锁好。

    万一他们死了,后来人还用得到,殷流云甚至还在上面添了一条,提示接下来的人妹妹的眼睛已经瞎了,务必要扮演好。

    殷流云长呼了一口气,提前做了一些准备。

    这个副本可没有他爸妈的帮忙,接下来的事情只能由他独自经历。

    开门的时候殷流云才发现鬣狗公会剩下的成员就住在他隔壁,应该就是这个家里‘哥哥’的身份。

    对方还剩三个人,一个还瞎了,这种迅速的折损显然他们也始料不及,和苏濯蛾商量停战。

    眼下的情况还是活着出去更重要。

    殷流云自然没什么异议。

    他微微颔首,仅仅只露出一双眼睛也能看出气势的凌厉。

    而后这个凶猛阴鸷的流浪者就在他们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真的瞎了一般摸索着开始下楼梯,甚至手都是死死抓着扶手,仿佛生怕摔了。

    鬣狗公会的徐惩:……?

    虽然知道对方是遵循规则在演,但这个反差真的很大。

    看起来很容易就能杀掉的样子()

    当然他们还没真蠢到敢杀苏濯蛾的地步,而是慢吞吞地跟在对方身后,让对方先试水。

    弹幕自然看出来了他们的意图,一群游戏大佬躲殷子后面,很难不唾弃。

    餐桌上父母已经开吃了,殷流云听到徐惩他们发出吸气声,应该也是看到了‘父母’脸上虽然微小但怪异的异状,例如‘妈妈’眼睛是倒过来之类的细节。

    死掉的那个人已经坐在餐桌上吃了,殷流云余光看见对方埋头苦吃,整张脸几乎都埋进了碗里,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一下。

    他能感到‘父母’直勾勾的目光围绕在他的脸上,母亲的唇色艳红得不正常,而父亲的唇色却格外衰败泛紫。

    徐惩和鬣狗公会的另一个完好的人刘延坐到了餐桌前,殷流云人设上是看不见的,因而‘妈妈’贴心地把他引到了桌前。

    对方的头扭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几乎不是人类能做到的,整整一段的路程都死死地盯着殷流云的眼睛,贴心地替殷流云撩了撩头发。

    她殷红的指甲几乎要戳进殷流云的眼珠里,嘴唇怪异地上翘着,殷流云只能竭力控制着自己眼睛

    不乱看。

    ‘妈妈’几乎贴着他的耳朵,长发快要扫进殷流云的眼睛里,阴恻恻道:“妹妹,你眨眼的频率乱了哦。”

    殷流云往桌前走的动作未停,冷静道:“只是眼睛有些干。”

    直到他彻底坐下的时候殷流云都不敢用眨眼的动作缓解不适,坐在桌上的父亲也道:“好了,都吃饭吧,今天的晚饭很丰盛。”

    这个时候桌上那个已经死掉的‘哥哥’还在吃,殷流云隐蔽地瞥了一眼,发现他的肚子已经很鼓胀了,而父亲说完这句之后对方吃得更快了。

    从始至终,他的脸都没从碗里挪开。

    殷流云的思绪被一旁刘延陡然变得沉重的呼吸声打断,他这才发现桌上的饭菜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人能吃的。

    很难说那是什么东西,一坨坨烂肉一样的糊在盘子上。

    说是烂肉都有些抬举,花花绿绿的血管附在其上,让人有种极不适的观感,大鼓着的空泡像是某种不妙的皮肤病。

    鬣狗公会里那个和殷流云住一个屋子的叫白奇,‘妈妈’去扶他的时候短暂地停顿片刻,然后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举动。

    “喔,宝贝,你今天真幸运,有加餐。”

    ‘妈妈’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娇俏,而后笑眯眯地用长长的指甲将白奇那只裸露的眼眶中的肉瘤生扯了出来,轻盈地放进了白奇座位上的盘子里。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她甚至还自然地舔了舔指尖,好像她扯出来的真的只是正常的食物。

    白奇发出了惨叫——短暂地惨叫。

    而后他奇怪地摸了摸眼眶,有些尴尬似得自言自语:“哎,不疼?”

    “就是有些怪,像是脑髓都要被抽走了。”他低声对徐惩道。

    他自己看不见还在那傻乐,然而在场但凡有眼睛的都笑不出来。

    某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像是慢慢上涌的潮水将众人包裹,不知何时就会将所有人一并吞没。

    众人迟疑地不敢动作,餐桌上只有那个早已死去的人吞咽扒碗的声音,像是家畜进食,筷子敲在碗上发出的声音仿佛是割开众人的脑壳,生硬地敲在每个人裸露的脑仁上。

    徐惩现在知道为什么团体赛会卡在这样一个副本上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什么特别恐怖的BOSS,也没有出现极为血腥的场面,但是处处都是诡异的地方,几乎要把人逼得窒息。

    坐在主位上的‘爸爸’明显地有些不满,训斥道:“这是今天好不容易得到的新鲜的食材,平时都没有这样的待遇,怎么你们今天反而耍脾气,再这样的话可就要被惩罚了!”

    他很不耐烦道:“不许浪费食物,都吃完。”

    就像一个餐桌上很寻常的父亲,如果不是这桌上的饭太过难以言喻的话。

    显然如果他们不吃就会违反某种规则,会和那个死掉的人一个下场。

    徐惩的脚在桌下踹了一下白奇,显然是让他先吃。

    白奇看不

    见,自然不知道众人为什么如此犹豫,他毫不迟疑地就开吃,在众人惊悚地目光中吞咽了进去,甚至还嚼了嚼。

    气氛很安静,白奇就算看不见也感到了那种无言的寂静,迷茫道:“怎么了?味道其实还不错。()”

    ‘妈妈’闻言笑了起来,‘爸爸’也满意道:“我就说是新鲜的最好吃,你们信了吧??()『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啧了一下嘴,感叹道:“现在是不行了,不像以前条件好的时候……你们也要好好珍惜知道吗?这种美味等你们到我们这个岁数可就吃不到了。”

    尽管意识到这话说的怪,殷流云他们还是没明白这背后代表了什么。

    先不说这玩意和美味丝毫不搭边,为什么他们将来就吃不到?

    “好了,你们也吃吧。”‘爸爸’道。

    他的盘子里是很寻常的发暗肉色的小块,看起来有些干,但是他却吃的很有滋味。

    徐惩他们脑门已经开始冒汗了,这种东西他们是真的不敢吃,谁知道会不会是污染的途径之一。

    但之前他们在房内探索中也发现了,这个副本就是个规则怪谈,虽然现在不知道规则究竟被贴在了哪里,但BOSS直接点出的规则他们肯定要遵守的。

    他们并不是鬣狗公会里的骨干成员,接到进入副本猎杀苏濯蛾的任务时徐惩还高兴了一阵,认为是终于被重用了,现在才知道他们是被当成了弃子。

    这个副本和之前他们所经历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看苏濯蛾怎么做。

    出乎他们意料,苏濯蛾连迟疑都没有,直接把那东西往嘴里扔。

    徐惩这才想起来对方是个连人都吃的流浪者,吃些腐肉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然而更出乎他们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如果不是他眼花或者幻觉的话。

    徐惩确信自己看见了对方张开的嘴里溢着血,被轻轻一扯贯穿对方舌头的伤疤就被扯开了,从里面探出一根根黑色细密的线,不过瞬息就将那些肉泥包裹起来,最后那些肉泥也被同化成了黑色的细线,在对方舌尖上轻轻舞动着,像是某种细小的蛇类慵懒地舒展着身躯。

    苏濯蛾的口罩只是往下扯了扯,勉强漏出嘴,因而徐惩看的并不真切,只能看到对方因异能失效而花瓣般皲裂的皮肤。

    他想要再看仔细些的时候对方那双极冷的眼眸就转了过来,而后似乎想起了‘瞎子’的人设又轻轻从他身上略过,直到对方注意力彻底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徐惩才恍惚发现他刚刚竟然下意识地止住了呼吸。

    就和他曾经面对某些副本里的大BOSS的表现一样。

    对方真的还是玩家吗?

    徐惩依稀想起了游戏里的那个传言,据说越是高阶的异能者越是和副本的怪物相近,因为异能其实也是一种污染。

    他之前是不信的,现在亲眼见到苏濯蛾刚才的样子,他才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

    他之前居然想杀这样一个人,该是有多自不

    ()    量力。

    如果这里的情景能让外界知道就好了,苏濯蛾隐藏的太深,所有人都被他骗了。

    这个人绝对远比他表现出来的强得多。

    殷流云完全不知道身边的人在想什么,他来之前做的准备就是这个,现在自己舌头上划一刀,就用的那个圆规,毕竟屋里也没别的了。

    都知道要吃所谓的‘晚饭’,一回生二回熟,他怎么可能不防着些。

    他本身想向祈愿屋那次一样把东西塞进去就了事,谁知道这回居然被他体内的东西主动勾着解决了。

    他看不见自己嘴里,也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把这坨肉给吃了。

    它们还真是不挑食。

    该说不说还挺好养活的()

    殷流云甚至诡异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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