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8 章 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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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题贴:【陈繁山,男,三十四岁,未婚,身高187,体重80.6kg,星座金牛座,爱抽烟打牌,目前已戒酒,还有的忘了…】

    #0

    楼主:【匿名】

    [一]

    诚如各位所见,此人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平无奇的大叔而已,是那种看一眼就会忘记,丢在大街上会被人潮淹没的中年男人。

    他的人生经历也没什么特别的,普通的家境普通的父母,稍微能够单独拎出来说的是他本人过去有些叛逆?

    ——十六岁离家出走在各地游荡,去过许多不同的地方,做过许多不同的工作,白的灰的都做过,中间还因为诈骗罪在看守所蹲了一个月,可以说过往经历十分丰富了,现在的工作是一家废品收购站的老板。

    虽然收废品听起来不怎么体面,好像不赚钱,但做过的人都知道,实际利润很不错,所以陈繁山自己对这个工作还挺满意的,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身边那个怎么甩也甩不掉的神经病。

    起初陈繁山对这人的印象只是一只特别好骗的“大肥羊”而已,随着后来和他现实中的的接触和相处,他在陈繁山心中的印象从肥羊变成了一个脑子有问题的“死变态”,再后来又发生了很多很多事后,他又成了一块甩不掉“口香糖”兼脑子有问题的疯子和神经病。

    已经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每天夜里,陈繁山都会盯着他熟睡的侧脸,在脑内一遍遍幻想如何才能杀了他。

    ——用被子蒙着头窒息死吧?

    陈繁山想:他会挣扎吗?他会大喊大叫吗?可能不会,也可能会,但如果他叫了,岂不是会吸引来很多人。

    这个不行。

    ——要不拿刀直接切破喉管吧?

    这样他就发不出一丁点声音了,也不会引来外人吧?可是...陈繁山想着想着,刚舒展的眉头又紧紧皱起,可是这样鲜血会弄得到处都是,气味很难闻,床单也很难洗吧?平时家里所有的脏衣服床单被褥等等都是那个疯子在洗,他一向都洗得很干净,要是他死了,那岂不是得他自己洗?不行不行,这样太麻烦了。

    这个还是不行。

    ——要不在饭菜里下毒吧?

    这个法子倒是足够隐匿,可是家里做饭的人也一直都是他啊。

    陈繁山有点大男子主义,说得难听一点,就是直男癌,他对厨房避而远之,早不记得上一次进厨房是什么时候了,现在突然冒冒然的进去,会显得很奇怪吧?是个人都会知道有问题的吧?难道他会明知有毒还喝下去吗?

    不…不会吗?陈繁山心底忽的传来一道细小的声音,别人或许不会,但如果是他的话,还真不一定。

    想到这,陈繁山心下更烦躁了。

    如此,他想了一个又一个办法,但又因为各种理由通通否定了。外面的天

    蒙蒙亮了,他还是没能想到一个万全其美杀死一个人的办法。

    怀里的年轻男人依旧还睡着。

    他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边缘有些掉絮的、明显尺码大一号的白色背心,正手脚并用的死死抱着陈繁山,也不知到底做了什么样的美梦,他的面容安详,呼吸平稳,唇角勾起一个明显的弧度,那模样满足极了。

    “……”

    陈繁山转动干涩的眼珠,视线从窗外的蒙蒙亮的天色挪到那人脸上,又挪到自己手臂上那双紧紧缠着的胳膊上,最后木着脸闭上了眼。

    哪怕这个人现在睡得很熟,看着一副早已进入梦乡的样子,但陈繁山也知道,只要自己稍微一动,稍微挣脱下,他就会立刻醒过来。

    过去不知多少次,陈繁山半夜起来上厕所,无论怎么轻手轻脚,只要自己的手臂抽离出这人臂弯,他就会立刻醒来,问他去哪做什么?

    哪怕困得不行,他也还会呆愣愣的坐着,直到陈繁山回来,直到四肢再度贴上陈繁山的皮肤,他又才安心闭上眼睛。

    果然是个……神经病。

    #1

    楼主:【匿名】

    [二]

    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有点忘了。

    很长一段时间,陈繁山都不叫他的名字,打牌赢了钱心情很好时叫他喂或者叫他小鬼,输了钱心情不大好时就叫他疯子和神经病,而更多的时候都不叫他名字,直接和他说话的次数更多。

    太久太久没叫他的名字了,以至于他想了十来分钟还没想起来。

    脑子里的和这个人相关的记忆像一部无声的黑白默片,一幕幕缓慢得倒退,直到停在了某个节点。

    想起来了,他好像叫....邓立?

    怀里的消瘦青年似乎是要醒了,砸吧了两下嘴,那双手臂像两条有生命的藤蔓,半梦半醒间又将陈繁山绑得更紧了一些。

    他喜欢抱着陈繁山,哪怕是在盛夏接近四十度高温的铁皮棚子里,他也依旧像感受不到炎热一般,怎么都要黏黏糊糊的贴在陈繁山身上。

    哪怕经常会被不耐烦的陈繁山一脚踹下床,他下意识的第一个动作也不会是呼痛,而是连滚带爬的过来抱住陈繁山的脚,一边哭喊着伢啊伢的。

    “伢”在某地方言的含义里是父亲,是爹,是爸爸的意思,但陈繁山只比他大八岁,就是再怎么天赋异禀,再怎么祖坟冒烟,也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啊。

    所以他当然不可能是陈繁山的儿子,他是......陈繁山迟疑了,一时不知怎么定义他是谁。

    自凌晨两点做梦醒来后,他便一直没睡着,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眼睛又干又涩,但闭上眼又毫无睡意,满脑子都是方才栩栩如生的梦境。

    和邓立第一次见面还是十多年前得事情,具体是十几年已经忘了,过去太久连梦境里的情景都已十分模糊了,只隐约觉得应该是晴朗的天气吧。

    那天他和同学们踢球回来,又热又渴,

    抱着篮球回了家,到了门口忘记带钥匙的,只能哐哐哐敲门。

    虽然他妈这段时间回娘家了,暂时不在家,但他知道他爸今天是在家的。

    果然,在他敲了两下门后,门从里面开了,可来开门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从那女人身后还探出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孩。

    女人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言语间对陈繁山极为关心,问他渴不渴问他饿不饿,最后又说她是住哪里的租户,说他父亲才刚出去不久,等下就回来。

    见他反应平平,女人还用力推了一把自己身后的小孩,让他快叫哥哥。

    于是小孩叫他:“哥哥。”

    对此陈繁山的反应是丢下篮球,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胳膊的桎梏突然松懈,这让沉浸在回忆中的陈繁山瞬间回到现实——应该是他醒了。

    身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应该是轻手轻脚下床了,而从手心传来的温热触觉应该是他还拿着陈繁山的手贴到他脸上。

    “伢,我去做早饭了,您先睡着。”

    男人的声音很轻,很明显是怕吵到陈繁山,而离开前还不忘把陈繁山的胳膊塞进柔软的空调被里,仔细将被子边缘掖紧实一点。

    滴滴滴的声音应该是在调空调度数吧?陈繁山闭着眼睛猜测着。

    上月已经入秋了,中午或许会热点,但早上的温度还没有完全升起来,空调度数又调得太低,冻得胳膊上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冷死了。——这就是刚才没把他一脚踹下去的原因。

    陈繁山半眯着眼睛看向邓立的位置,看着他把空调遥控板放下,看着他离开卧室又轻轻关上门。

    不多时,厨房的方向传来水龙头被打开的哗啦啦水声,还有燃气打来时滋滋声,时不时有两声咳嗽。

    ——他在做饭。

    #2

    ???

    #3

    不是,这什么贴?我看标题还以为是相亲贴呢,怎么点进来怎么越看越不对劲。(哭笑)

    #4

    俺也是。

    #5

    (懵)这是小说吧,楼主应该错区了。

    #6

    陈繁山谁?我刚搜了,没搜到什么主角叫陈繁山的小说啊,倒搜到了一堆同名的男男女女,哦,还有就是xx省那边的一处景点叫什么繁山?(捂脸)

    #7

    所以这是……错区了吧,算了算了,后面的都散了吧散了吧…

    #8

    楼主:【匿名】

    没有错区,这个也不是什么小说,就是一个现实生活中的真实故事,当然,不是我,是我身边一个朋友的故事而已。

    发帖之前我看过板规,这个区是可以分享自己或者身边人故事的。

    #9

    哦...朋友啊。(狗头)

    #10

    啧啧啧...朋友啊(狗头)

    #11

    我信了,你们呢?(狗头)

    (...)

    (......)

    #22

    我靠,都叫上伢了,你们私底下到底在玩什么啊?(没眼看)(捂脸)

    #23

    不是,我看到后面都没看出那个邓立到底是陈的什么人?

    #24

    我也...

    #25

    楼主呢,怎么不见了。

    (....)

    (......)

    #33

    楼主:【匿名】

    [三]

    陈繁山觉得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很奇怪,可能是因为换季的关系,可能是上个月见到了一些老同学的关系,也可能是上个星期回收站某项废品的价格大跳水的关系,也可能是因为前天晚上打牌回来时遇见的那只突然朝他扑过来的黑猫吧?

    嗯对,肯定是这样。

    不然实在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他最近总是频繁做梦,为什么总是梦到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那些早被他抛之脑后的模糊画面,最近总是在他脑海里盘旋。

    昨天上半夜才梦到了一些往事,醒来后怎么也睡不着,枯熬了一整个后半夜,早晨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过去,结果又接着之前的梦继续做下去了。

    梦里的陈繁山刚上初中不久,正处在精力最旺盛、性格最叛逆的阶段,同时这个阶段也是他爸妈离婚之前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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