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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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因为当初闹得不愉快。云娘子心里一直存着气,恨不得刘迁早日倒霉。雷被告发刘迁那会儿,云娘子拍手叫好。后来刘迁被处死。她高兴地邀了三五亲朋摆酒庆贺。”

    说完,石邑神色略有些复杂。

    刘据疑惑:“怎么了?”

    石邑抿唇:“她若一直是这个姿态便罢了。可当初刘陵风光的时候,她曾说过,她与刘迁如何是她们二人之事,同刘陵不相干。还说服修成君加入升平楼一起赚钱。哪知刘陵一出事,她跑得比谁都快。”

    刘据倒觉得很正常:“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审时度势,见风使舵,虽不好听,但符合人性与现实。”

    感慨完,眉眼上挑,又转头看向石邑:“采芹不在了,你怎么还能打听到这么多东西?”

    这话一出,石邑就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合着没有采芹,我就不行了是吧。我身边又不是只有采芹一个人。

    “只要我想,总有人为我驱使。更何况空出采芹这个缺,母后额外给了我一个大宫女,可得用了,比采芹还好使。”

    刘据懒得跟她争辩,敷衍点头:“啊,对对对。”

    心里则想着:果然当初说她八卦小能手,江湖百晓生没错。好奇心这么重,总想到处挖八卦搞新闻,就算没有采芹,人设也是屹立不倒呢。

    刘据由衷竖起大拇指:“你厉害!”

    石邑:……总觉得你不是纯粹在夸我,语气神情都奇奇怪怪的。

    她还没想明白,架上的烤猪肋排已经好了。刘据起

    身高高兴兴拿盘子装肉去。

    表哥一个,我一个;四姐一个,我一个。

    剩下的。大姐一个,我一个;三姐一个,我一个;二姐也得留一个,那我就再来一个。

    眼看着他碎碎念把猪肋排分完的霍去病:……

    石邑猛翻白眼:“有你这么分的吗!()”

    刘据理直气壮:“我自己烤的,我想怎么分就怎么分。?()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一句话给石邑堵了回去,自己美滋滋开始啃,可还没进嘴,扫兴的来了。

    ——看着就没啥食欲,跟我们现在的烧烤差远了。哎,古代真不幸福,都是皇族了,金字塔最顶层那批,也没法解决佐料调料单一的问题。要啥没啥。穿越到物资匮乏的年代。真惨。为主角默哀一秒。

    刘据端着盘子,脸色突然垮下。

    ——古代不只是调料问题,还有食材。古代早期,猪是不阉割的,肉的膻味比较重,跟我们现在吃的猪肉不一样。幸好这只是剧。不然真要穿越去古代,当主角也悲催啊。古代皇帝生活也没我们便利。

    ——所以还是为主角默哀吧。哈哈哈。

    ——好吧,我也为主角默哀一秒。

    刘据:……

    刚到嘴的猪肋排,感觉它不香了。

    正巧场中马球赛结束,刘据哀叹着将食物放到一边,拉着霍去病石邑起身迎上去。

    卫长正拉着鄂邑惊喜道:“你骑术球技这般好,往日怎没听你说过?”

    鄂邑微微垂首:“没多好,长姐过誉了。比不得长姐,还是长姐更胜一筹。”

    此次仍旧是卫长这队获胜,卫长却摇头:“那是因为我与三妹更有默契,而你同云娘子乃第一回合作。”

    鄂邑被夸得很是不好意思。

    广云笑声爽朗:“那往后咱俩多玩几l次,再同她们比,到时候我定帮你赢回去。”

    卫长也不恼:“只管放马过来,我们等着。”

    广云心念转动,目光在诸位公主身上转悠一圈,停在鄂邑:“你打马球不差,跑马定然也不差。射箭投壶可会?”

    鄂邑声音轻柔:“会一些。”

    云娘子拍手:“如此甚好,日后不拘马球,跑马狩猎、射箭投壶,你都能上手。往后我都叫上你,可好?”

    鄂邑怔怔看着她,眼珠微动,却似有所踌躇:“我……我……可以吗?”

    “如何不可以?”卫长拉住她:“你就比我小几l个月,也有十五了,合该与京中皇亲女郎们交际起来。

    “多走动,多交友,不论围坐闲聊,还是游玩戏耍,不都比你闷在宫里要强?你若担心出宫不便,也好解决。回头我与母后说一声即可。”

    鄂邑福身:“多谢长姐。”

    见她应了,卫长非常高兴。云娘子也很会顺竿上,立时开口:“再过阵子就开春了,春日花宴多,不如到时候我多办几l场,邀几l位公主来做客?”

    卫长诸邑无可无不可。鄂邑瞧了她一眼,低垂双

    ()    眸,不知想到什么,眼底光亮闪动,轻声道:“好。()”

    能同公主交好,与己有利,云娘子嘴角翘起,喜不自禁。

    那厢,卫长已转向刘据:“赛前不是说要给我们添彩头,还说彩头有惊喜吗?如今比试结束了,你的彩头呢??()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当然有,早准备着了。”

    刘据招手让人端上托盘,托盘上放着的,俨然是今日又一炙手可热之日——马具三件套。

    卫长愣住,睨了刘据一眼:“这就是你说的彩头,惊喜?”

    “怎不算惊喜?如今长安哪家小郎君小娘子不想求一套马具,有价无市。”

    卫长无语,话是这么说,问题是她有了啊。刘据刚做出来的时候便给了她。

    卫长轻笑摇头:“既是这个,我便不要了。这彩头给别人吧。”

    诸邑跟着附和:“我也有,我也不要。”

    鄂邑也是有的,自然同不要。

    刘据:……多好的东西,你们怎么还嫌弃呢。有怎么了,东西不嫌多啊。再配一匹马,或是留着送人赏人,要不干脆卖出去都使得的。

    卫长却没这个打算,提议道:“让人算算,除我们仨,场中谁表现最好,得分最高,将这彩头给她。”

    刘据闷闷点头:“那我改日得了更稀奇的东西再补给姐姐。”

    卫长笑着摸摸他的头:“阿姐莫非还差你一个彩头吗?嬉戏而已,就图个热闹高兴。阿姐方才玩得已经很开心了。”

    在场一众小郎君小女娘们酸了:公主啊,这彩头你不缺我们缺啊!我们缺死了!

    大家眼巴巴看着马具,等结果算出来,表现最好得分最高的,除三位公主外,就是云娘子。

    广云惊讶一瞬,笑起来:“我不过是来凑个热闹,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按理我比你们年长许多,不该同你们争。

    “但马具难得,公主们早已有了不稀罕,我可舍不得往外送,便只有说声抱歉了。今儿算是我欺你们,占了你们便宜。往后有机会,我还于你们。”

    这话说得不矫情,够大气。众人虽艳羡却也知道技不如人,只能认了,纷纷恭喜。

    小郎君们却生出别的心思。

    “大殿下,这才比完女郎的,我们的还没开始呢。我们是不是也有彩头?”

    一个个眼珠子都快黏马具上了。

    刘据嬉笑:“当然有!”

    “那也按照女郎的规矩,已经有马具的不算在内?”

    这算盘打得叮当响,一里外都能听到。

    刘据却不恼:“当然。非但不算在内,也不上场。你们玩。结束后大家表态,仍旧不论是输的那队还是赢的那队,取表现最好,得分最高的。”

    嗷。

    众人欢呼起来,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有马具这个彩头吊在前面,赛场立时又沸腾起来,角逐比方才更激烈,场面也比方才更火热。

    看台上,刘据

    ()    热烈欢呼。霍去病瞄他一眼:“你手里怎么还有马具?”

    刘据抬眸:“我当初就同父皇说过了,我要自留两套。父皇答应了的。”

    霍去病嘴角抿了抿,寻思着这话怕是有水分。

    心念刚起,刘据已经转头看向亲卫燕绥:“今日这场比完就该回宫了,来不及。改日你们也来一场。抽签组队,你带一队,藏海带一队。表现最优者,同样给一套马具做彩头。”

    燕绥怔住:“我们也可以?”

    刘据指向赛场:“他们都可以,你们是我的亲卫,与我关系更紧密,为何不行?”

    燕绥大喜,两只眼睛都亮起来。

    刘据轻笑:“但马具只有一套,想要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到时候都拿出你们的实力来,让我看一场高质量的比赛。打得太差,我可是不给的。”

    燕绥心潮翻滚:“诺,属下必不会让殿下失望。”

    刘据点头,将目光重新放回赛场,看着场中你争我夺的少年郎们感叹:“果然还是马具更能带动大家的积极性。

    “从前他们总爱去升平楼看角抵斗鸡。角抵也就罢了,斗鸡玩一两回还行,多了有甚意思,还不如打马球呢,既能锻炼身体又能提升骑术,还可培养默契,增进感情。多好。”

    霍去病:……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也看角抵斗鸡,还看得可带劲了。

    刘据托腮,眯起眼盘算:“蹴鞠也不错。过阵子再组织场蹴鞠赛吧,也给个马具做彩头。还有跑马射猎,都可以轮番安排上,全用马具做彩头。有奖励才有动力。嗯,就这么决定了。”

    霍去病眼神复杂:“你刚刚说你自留两套?”

    刘据点头:“对啊,怎么了?”

    霍去病:……

    他无语了,石邑直接将他的心里话说出来:“今儿去了两套,改日亲卫比试一套,若之后蹴鞠一套,跑马射猎再来一套,你自己算算多少套。你这叫自留两套?你是不是不识数!”

    刘据翻了个白眼:“你才不识数呢。你傻啊。我说自留两套。两是概数,大概数目,不是字面实数。就跟你总说过两天干嘛干嘛一样。你说的过两天,难道全是确凿的两天吗?”

    石邑&霍去病:……

    什么概数实数,词汇真新颖,但他们听懂了。

    霍去病嘴角抽了抽:“陛下知道你说的是所谓概数,不是实数吗?”

    刘据歪头,理直气壮:“父皇怎么可能这么笨,连这个都不晓得。”

    霍去病:……他觉得陛下八成真不晓得。这不是笨不笨的问题,而是压根没想到这小子玩这种小心思。

    事实确实如此。

    刘据这番动作的结果就是,赢得马具的欢天喜地,没赢得马具的心痒难耐,纷纷回家撒娇耍赖,使劲各种手段想从长辈入手。耐不住家中小儿闹腾的长辈们一个个进宫哭求。

    “陛下,关于马具,考工室那边生产得如何了?”

    “这都三个多月了,

    定然做出不少了吧。是不是可以放出来了?”

    “必然是能了吧。不然大殿下手里怎么出现一大批。”

    “对对,陛下。马具既然已经大批生产出来,就早点放开吧。咱们的骑兵得用上,你也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将啊。当初大殿下给予的就那么一副,如何够使。”

    “陛下,臣自认忠心为国,不敢说能力多大,却也有些功劳。恳请陛下看在臣尽心尽力数十年的份上,先挪一两套赏给臣可好?”

    ……

    刘彻一头雾水。马具考工室确实做出来不少,但他觉得数量还不够,都囤着呢,什么时候放出来过?还有什么叫大殿下手里已经出现一大批?

    据儿哪来的一大批?

    刘彻听了半晌才恍然明白怎么回事。

    马球赛,蹴鞠赛,跑马赛,射猎赛。

    臭小子是真能搞事啊!还全都用马具当彩头!

    送走诸位大臣,刘彻按着太阳穴,暗自磨着后牙槽,将吴常侍唤过来:“去飞翔殿瞧瞧大殿下在做什么,让他给朕滚过来!”

    居然跟朕玩文字游戏,耍心眼是吧,长能耐了啊!

    刘彻冷哼一声。

    吴常侍躬身出去,没一会儿便回来了,却唯有他一个人,身后并无刘据身影。

    “陛下,大殿下不在飞翔殿。飞翔殿的侍女说,大殿下去寻太官令了。②”

    刘彻顿住,满面疑惑:“太官令?”

    太官令亦属少府旗下,执掌宫廷膳食、酿酒、种菜、家禽家畜、野外珍兽。

    “他寻太官令作甚?”

    “回陛下,太官令旗下有专门为宫廷豢养家畜之地,听说不只养鸡鸭,还养了猪。殿下问过人,证实确实如此后,就找了个擅长宫刑的小宰③,说要给猪上宫刑。”

    这话说完,吴常侍神色复杂难言,表情恍惚,好似看到了荒天下之大谬。

    刘彻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坏了:“你说什么?”

    给猪上宫刑?你认真的吗!

    吴常侍深吸一口气,只能又复述了一遍,并强调:“奴问了三遍,飞翔殿的侍女确实是这么说的。”

    刘彻:……

    沉默,沉默是今日的刘彻。

    此刻,他整个人好似被按了暂停键,瞬间石化,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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