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1 章 正文后续·十年后(2/2)
但如果是源柊月走向他。
要怎么独坐高台，要如何纤尘不染。
“我很生气。”五条悟轻声地说，“怎么能这样算计我？怎么能……那次是他太过分了。”
夏油杰：“请问，你准备的相应报复手段是？”
五条悟想了想，说：“跟他打一架。”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顿时笑出声来：“哈哈——”
“……”五条悟说，“喂，你们两个，给点面子。”
夏油杰没什么歉意地说：“哦哦，那抱歉。”
五条悟沉默片刻，喉咙间溢出断断续续的、零碎的低笑，像是在叹息，像是在讥笑，带有刀锋般冷酷的意味，很快淹没在学生们热火朝天的氛围中。
半晌，他说：“该怎么办啊……”
哪怕理智上拼好了真相拼图，情感上却依旧万分痛苦，像心脏撞断了胸骨，每一口呼吸都
() 在隐隐作痛。
由他带来的挫折痛楚，没办法轻易地拨开、放下、销毁，只会不断累积，扩大成血淋淋的空腔与虚无的洞窟，无法忽视，而填补的方式是更加绝望致命地黏住他——实际上不过是饮鸩止渴，这伤口始终无法痊愈。
可就算是这样。
自以为清醒克制的教师遥思着过去，自嘲地进行设想：【如果是十八岁……】
【那个超逊的家伙，一定拿他毫无办法。】
而现在，他又回到二十八岁。
用亲身经历，一举拆穿了成年人从前说给自己听的体面谎言和虚构假设——曾经的理性，是隔岸观火带来的冷静。
难道束手无策的只有十八岁吗？别太好笑了。
十年后也一样，自始至终，重蹈覆辙。
也太逊了。五条悟想。
幸好别人不知道，不然大概会毫不留情地笑话他‘最强也不过如此’。
不远处，东京校的学生们陡然爆发出一阵嚷嚷。
“不会吧！？”
“真的假的？”
“你有证据吗？……”
夏油杰：“这么热闹？——他们在聊什么？”
“不清楚。”五条悟严肃地说，“但应该不是在嘲笑老子。”
夏油杰：“……？”
-
少年间的话题，绕来绕去，无非是那么几个。
渐渐的，他们又聊到传闻中的‘YouKnowWho’，被咒术界高层们谨慎地称之为‘那个人’，不敢以全名相称的存在。
围绕着已知的信息，展开关于‘那个人’的讨论。
“家主怕那个人。”禅院真希说，“禅院直哉也一样。”
禅院直毘人尚且能得到她的几分敬重，他的儿子享有的待遇则是直呼大名，十年前后如一的无人尊重。
“禅院直哉说那个人是‘讨债鬼’、‘钻钱眼里的吸血鬼’……”禅院真依说，“说明‘那个人’视财如命。”
熊猫：“既然这样，禅院直哉应该知道他是谁吧，你发条消息问一下？”
禅院真依顿时露出嫌恶万分的表情：“让我主动和他搭话？才不要。以及，我没有他的SNS。——你还不如去问伏黑惠。”
大家齐刷刷扭过头，几双眼睛同时凝聚在伏黑惠脸上。
“不对啊。”钉崎说，“伏黑说过，他父亲那一辈就和禅院家族断联了。”
禅院真依没好气道：“我骗你干什么？大概半年前，他才来过家里，还就着继承权的问题和禅院直哉吵了一架，闹得大少爷特别生气，砸了好几个名贵花瓶。不信你问他。”
“？！”
“啊？？”
“真的吗伏黑？”
“……”伏黑惠闭了闭眼，欲言又止，“情况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半年前，源柊月还没回国，咒术界的各项事务交予五条悟，而这位最强向来不爱和老橘子打
交道，懒得处理细枝末节。
在他们的重压之下过了十年，禅院家和加茂家照样一逮到机会就蠢蠢欲动。
趁着五条悟逮到一个出国的任务，两人都不在国内，夏油杰也不想管事，他们松了口气，借此机会将手伸向不该碰的地方。
在这样的情况下，伏黑惠亲自去了一趟禅院家。
接待他的人是禅院直哉，傲慢的态度令人牙痒痒。
任由对方如何挑衅、阴阳怪气，伏黑惠始终不见半点情绪波动，公事公办的将警告之意传达得清楚明白。
临走前，伏黑惠回过头，绿眸沁着湖水一般的冷意，语调波澜不惊，郑重其事地告知对方——
“禅院直哉，我对禅院家没有丝毫兴趣。”他冷静地陈述事实，“但如果哥哥需要我继承家族，你就一定会出局。”
禅院直哉惊呆了。
接着是怒不可遏。
“你说什么？！”他勃然大怒，却组织不出有力的反驳语言，“伏黑惠，你莫非以为‘十影’是很了不起的东西吗？！你……你……！！！”
确实很了不起。
只要伏黑惠回归，绝对会迎来家族长辈的欢迎，且家主之位毫无疑问地移交给他。
于是，禅院直哉被轻而易举地破了防，摔打东西大喊大叫，不停地咒骂，那天，举家上下都知道了那位‘十影’来聊过继承权的事。
但这些具体的起承转合内容，牵扯了太多，伏黑惠并不能一时半会马上解释给他们听，只能无力地说：“没有、真的没有。”
“那是威胁他的。”伏黑惠喃喃地说，“虽然可以，但没必要……哥哥他应该也用不上禅院家的助力……”
钉崎骤然出声打断：“我知道了、我知道‘YouKnowWho是谁了！”
大家目光炯炯地望向他，没有人注意到伏黑惠越来越轻的后半句话。
钉崎一条条地掰手指，数特征：“他是一个十分爱钱、深不可测、实力足以让老橘子们折服的人……以及，他非常神秘，神出鬼没，行踪不定，疑似和伏黑有一定的联系……都讲到这里了，你们还没想到吗？”
东京校和京都校的年轻咒术师们，睁着茫然的大眼睛，像一群知识不进脑子的笨蛋学生，在她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中，整齐摇头。
“不——知——道——”
“……”钉崎沉默两秒，怒道，“白痴吗你们？当然是——”
“伏黑老师啦！！”
……
几秒后。
大家爆发出惊叫：“哇！！！”
“对啊！”
“有道理啊！”
“原来如此！”
“钉崎你太聪明了！……”
伏黑惠：“……”
伏黑惠：“啊？”
细致缜密的推理，条件齐全，代入公式，答案全错。
伏黑惠嘴巴张了张，又关上，像一只瞪大眼睛吐泡泡的鱼。他茫然地转头巡视一圈，其他人的脸上洋溢着恍然大悟，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他的老爹为什么是“YouKnowWho”。
而一桌之隔的老师们已经笑疯了，前俯后仰，疯狂拍桌。
五条悟：“哈哈哈哈哈——”
夏油杰：“噗……”
家入硝子微笑着感慨：“年轻人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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