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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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上面的无效印记视而不见,他快速下车,想把这佐证交给老头。

    你看,你胡说八道,我和她都结婚了,是要白头偕老的夫妻,怎么可能没有缘分。

    那老头却已经消失不见,鬼魅一般,连同乱糟糟的摆摊,一瞬间消失不见。

    学校这时响起一串下课铃声。

    熟悉的音乐将记忆带到过去。

    看到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

    日光灿烂,昂首挺胸地说。

    一班的温绾同学,我一定会和你白头偕老的。

    江景程抬手,想和少年握手,对方却只是冷漠地掉了头。

    如果时光能穿越,十六岁的江景程,也许恨不得把二十六岁的他打死。

    他就在老城区绕啊绕。

    一圈一圈地绕。

    去熟悉的街道,操场,巷口。

    试图寻找一班的那位女同学。

    绕到栗子糕铺子前。

    这儿招牌早已更换,恍若隔世。

    他敲响大门,里面的人在一阵咚咚声被吵来。

    大晚上的能有谁过来敲门呢。

    岳老头这样想着。

    出门一看,却不是那丫头。

    岳老头很久没看到江景程。

    第一眼没认出来。

    这清瘦混沌的模样,真的是曾经跑来无数次,给心上人买甜点的少年吗。

    ……

    安城的雪越下越大。

    隔壁市的雪反而停歇。

    温绾连续忙碌十个多小时的拍摄。

    保暖衣物备好,不小心忽视鞋子的重要性。

    普通平底鞋在雪地里没踩两下,脚冻得生冷生冷的。

    冷就算了,地面非常容易打滑,一不小心就摔了个屁股墩。

    同事开玩笑今天医院最热闹的就是骨科。

    为了不耽搁拍摄进度尽早收工回去,一行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在一天内完成录制的工作。

    这次是在市区落的脚,温绾没和同事挤的标准间,宋沥白

    ()    给她订了总统套房,陪她一块儿。

    他人来是来了,心还在工作,不是接电话就是用笔电。

    每次看他正经工作的样儿,温绾就想撩拨,胳膊热乎乎地黏上去,妖媚得跟只小狐狸似的,主动环住他的脖颈,“老公。()”

    宋沥白稳如泰山,嗯。?()_[(()”

    “你这么忙为什么还要过来陪我。”

    “不忙。”

    这还叫不忙吗,她只着一件浴袍,平时他早就上手,现在成佛似的,一直看着屏幕。

    上次车祸后蔚蓝宣发部门抓稳营销的机会,让一月间各型号车辆的销售额翻一番,市值蒸蒸日上,企业影响力被进一步扩大。

    宋沥白更忙了。

    再忙,仍然要过来陪她。

    就是吧,有点敷衍。

    温绾靠近他耳际,吐气如兰,“你真的不忙吗?”

    他视线没动,淡淡应:“嗯。”

    “那能听到我说话吧?”

    “听到。”

    “那我现在想吃蓝莓蛋糕和巧克力冰淇淋,你能不能帮我按摩一下酸痛的小腿?”

    好大一个。

    脑筋急转弯。

    宋沥白视线一瞬不瞬看着屏幕,左手抬起覆在她的腿上,思维敏捷,有条不紊说:“等我看完这则报告后帮你叫个蓝莓蛋糕的外卖,现在是冬天且你经期快来了,不适合吃冰淇淋,可以换成奶茶,然后往我这边靠靠,你那酸痛的小腿我够不着。”

    “……”

    温绾深刻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有两个脑子。

    竟然能在专心致志工作的同时不掉入她话中的陷阱里。

    “不好玩。”她悠悠叹息,“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小腿伸过来。”

    “不用,我不想你按摩了。”

    “但我想按。”

    “……”

    他知道她今天工作很累。

    刚来酒店时,脸蛋被风吹得通红,围巾包裹着的耳朵尖尖冰块似的凉,他没来得及问一句,她一头扎进他怀里,只说了句,抱。

    就像久别重逢那次,要抱抱。

    拥抱有着和亲吻不一样的心动。

    她不说累,只说抱,他就能猜到了。

    温绾把小腿递过去,宋沥白抬手按摩的时候,肩膀上的浴掉袍落一角,露出骨感和肌理感清晰的肩侧,以及那道深刻的黑色刺青。

    她注意力被吸引。

    “不帮我提一下吗?”宋沥白没腾出手来,了然瞥她,好整以暇勾了勾唇际,“你还想看多久?”

    “嗯?不能看吗?”她嘀咕,“肩膀而已,其他地方我都看过了。”

    “……”

    平时关了灯是不怎么看得到全身的。

    那次醉酒后她带他进的浴池,自然就看全了。

    她总是能。

    不动声色地,语出惊人。

    宋沥白喉咙微动,拿起一旁的

    ()    杯子抿了口冷水,得先搞工作再搞她。

    温绾始终没帮浴袍提上去,饶有兴致打量那处刺青,“这个像莲花又像字母F的纹身,有什么含义吗?”

    他含糊嗯了声。

    “代表什么?”她好奇凑去,“是对我表白的话?”可是,莲花代表的是圣洁,并不适合于表白。

    “不是。”

    “那是什么。”

    他越拖延不说,温绾的兴致就越大。

    “说啊。”温绾指腹敲了敲肩膀,温热指尖触碰莲花刺青,“和我有没有关系?”

    “有一点。”

    “有一点是多少。”

    “我能不说吗?”

    “不能。”

    “那说了你不能生气。”

    “好。”

    温绾愈发好奇。

    到底什么事要这样瞒着。

    “就是吧。”宋沥白神色不那么淡然,捏了捏眉心,“那次运动会,你不是穿的白色短裤裙吗。”

    “嗯?”她有印象。

    就是她跑完比赛低血糖快要晕倒那次。

    她穿的是运动类的短裙,短而不露,因为还有一层内衬。

    “你的纹身,和我的白色短裙有什么关系?”她疑惑,“难道我当时的短裙上有莲花的标识吗?”

    “没有。”

    “那为什么提那条裙子。”

    “因为我看你穿那件裙子后硬过。”

    温绾的脸上浮现出惊讶,“啊?”

    这件事很久远。

    运动会通常选择阳光明媚的天气,温度卡在炎热的时候,她短袖短裙,他穿的也不多,送她去医务室的过程无法避免触碰。

    都是少男少女,青春悸动。

    当时反应不大。

    到晚间,他后知后觉想起来。

    明明抱她的时候,一直绅士手,从来没触碰到哪里,风意吹拂,还特意帮忙压过裙摆,所以挺不明白,为什么会梦-遗。

    连续三天三夜,他早上醒来换裤子。

    对纯洁的她心生歹念是很不齿的行为,可怎么都压不住心性。

    最后在当初抱她那条臂膀后面纹了朵象征神佛至纯至洁的莲花。

    是心理作用,逼迫自己就范。

    刚开始纹身是浅白色的,后来再补色,补着补着形状变得更精致宽阔,颜色愈发深邃,代表愈发按捺不住的心性。

    真相告知后,宋沥白许久没听见她的回应。

    他侧首,她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他背后。

    “绾绾?”他低声道。

    她没应。

    不会生气了吧。

    这事儿,宋沥白不太想说。

    实在是。

    轻浮。

    “绾绾……”

    他再喊她的时候,只觉得肩膀的位置一热。

    温绾忽然倾过去,唇息在纹身处洒落,抿了抿唇,轻轻吻过那片

    黑莲花。

    瞬时,宋沥白喉骨生涩,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仿佛电流穿过。

    他一动不动维持现状,只有黑莲花刺青的位置,被咬出浅淡的牙印。

    温绾轻笑地从后面抱过他,“原来是这样子的。”

    她对刺青的出处,只有新奇。

    宋沥白低声:“嗯……?”

    “原来你以前。”她煞有介事补充,“就不是个好东西。”

    “……”

    沉淀这么久。

    原来是准备骂他呢。

    宋沥白撂下工作,一侧身将她捞过来吻。

    她可真会亲,无师自通,上次拎领带强吻,这次趁人不注意时偷亲刺青,他怎么可能忍住不还回来。

    温绾被逮到怀里,亲得接不上气,眉眼不自觉洇红,瞳孔亮晶晶,没什么诚意地认错,“好了好了,你是好东西还不成吗。”

    “别笑了。”

    “嗯嗯。”

    她点头应,眼里漾着的笑意越深。

    宋沥白拿她没辙。

    她抬手又在刺青上打了个圈,“那只有一层含义吗,我为什么看它也很像F的。”

    “嗯。”

    “这个也有寓意?”

    “你猜。”

    那就是了。

    在他身上,就没有巧合。

    “那F是什么意思。”

    她十分好奇。

    她的名字没有带F,没穿过F字母的衣服,他为何会注意到这个字母。

    宋沥白眼尾上扬,看她那么好奇,故意吊胃口,“亲我一下告诉你。”

    得寸进尺。

    “你不要脸。”她一边笑,一边拍他,“这也要亲。”

    “嗯。”

    谁让这十年间,他都没有亲过她。

    “其实我也不是很好奇。”她摆正姿势,斜眼睨他。

    “真的?”

    “嗯。”

    他好整以暇,稍稍侧过身。

    那片刺青更完整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灯光映照下,越看越像一个“F”。

    能将字母和莲花联合在一起,还能画出这么漂亮的图案,可见刺青师的水平。

    温绾想不看,又忍不住,“哎呀,你就说一下嘛……”

    “亲两下告诉你。”

    “刚才不是说亲一下吗?”

    “涨价了。”

    “……”

    可恶。

    “你。”她又笑又恼,“奸商。”

    这才多久就涨价。

    真的很不要脸。

    没办法,耐不住好奇心,她低头亲了一下。

    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起。

    是她手机,一长串的声音很嘈杂。

    宋沥白离得近,随手拿起来,看了眼号码。

    “谁打来的?”她问。

    “陌生来电,接吗?”

    “不接,可能是垃圾电话。”

    摁断后,那号码又打了一遍。

    连续打两遍的号码可能是真人,宋沥白帮她摁了接听键。

    那端,传来的是黯哑到极致的嗓音。

    “绾绾……”

    是江景程。

    他号码被拉黑,是借了其他号码打来。

    漫天长夜,江景程喝得酩酊大醉,一步一步跨过巷子口沉积的雪路,走得很慢,单薄的衣衫前揣着一盒新出炉的栗子糕。

    曾经的天之骄子,已是分不清东西南北的边缘人。

    他站在风口之中,嗓音滚着潮意。

    “绾绾……”

    “我很想你。”

    “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栗子糕。”

    “你不要嫁给他好不好。”

    “你在哪……”

    哽住的声线带着凛风的寒凉,接收信号的环境又嘈杂。

    说了那么多话,温绾只听到最后一句。

    她窝在宋沥白怀里,小脸懵懵的,没有说话。

    宋沥白一样地置若罔闻,面色看不出喜怒,单手掰过她的下巴,低头浅浅吻下去,炙热的气息卡住白皙脖颈。

    很重的一个吻。

    她呜咽闷哼了声。

    他连带吻过她的耳垂。

    温柔却犀利的嗓音落下。

    “宝宝,告诉他,你在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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